所以,即便周颉等人还未行冠礼,穆浅染也为其取了字。
而原主,按理在十五岁行及笄礼时便可取字,但她拒绝了。
是的,拒绝了。
因为古代的女子一旦行及笄礼,便意味着可以许人家了,而原主,在十五岁生辰礼那日,便自己梳了妇人头,还是纯正的寡妇头。
这是穆浅染从原主仅有的记忆中提取到的信息,至于为什么要如此……却无从得知。
再之后穆浅染就穿了过来,作为现代人,她本也就没有要起字的想法,再加上她现在是顶替穆乾的身份,直接用穆乾的字就行了,何必忙活这一遭。
但显然,詹夫子并不这么认为,穆浅染回神时,便看见小老头满脸神气道:
“浅染花间映日华,此名取得极佳,以小友之才,便是那接天莲叶也遮挡不住,更遑论是在区区花间?
老夫此生,仅看走眼过这一次,恐也是最后一次,因此这‘映华’二字,非小友莫属。”
即便是女子之身,汝之光芒亦无人可遮挡,就如同金子在阳光下会发光一般,汝之华光——
亦如此!
“……”穆浅染沉默半晌,直到将汹涌的心绪压下后,方才神情肃然地朝詹夫子行了一礼,“映华,便谢过若谷兄所赠之字了!”
若谷,詹夫子之字,取自“虚怀若谷”,意为胸怀像山谷那样深广,也希望其为人十分谦虚,容纳各种意见。
虽然对詹夫子来说,谦虚确实是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但其胸怀却实实在在如其字一般。
这是穆浅染第一次唤詹夫子的字,让稳重如詹夫子都成功地愣住了。
在古代,字是同窗好友嚯同辈之人方可唤之。
而穆浅染此举,亦是在告诉詹夫子,此刻起,二人真的成了忘年交。
当然,除此外,詹夫子愣住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一时间真的没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字(⊙o⊙)。
没办法,跟他同龄的都死得比他早,便是还活着的,也早已断了联系。
若不是穆浅染,老先生怕是真的要忘记自己的字了。
“映华属意便好。”
詹夫子笑呵呵地,心里确实忍不住想:啧,自家这小友似乎也挺记仇的?
毕竟先前,小友可都是唤“詹夫子”的,此举说好听些是尊重,说直白点,便是人没和你交心呢,不过是面上的交情甚好罢了。
詹夫子先前没反应过来,不过是因为自家这小友除了在称呼外,其余方面可是俨然将他当做是能交心好友来处的啊!
大到和自己交流太子殿下发脾气时的沟通技巧,小到吃到不错的点心都会让人送过来给自己尝尝。
甚至还贴心地标明了哪块糕点是他家太子殿下十分喜爱却还能忍痛割爱地匀给夫子尝尝。
种种行径,都无一不让人感受到二人深厚的同事情谊,结果……
诶,罢了罢了,谁让自己先前看走眼将小友得罪狠了呢?
记仇就记仇罢,想他詹文渊,可是连天子的记仇都熬过来了,还差这一个么?
……
待穆浅染吩咐飞星让人将詹夫子的字好好裱起来后,两个帝师方才进入了今日的主题。
“今日来,是想与您商量琼州的事宜。”
穆浅染给自己和詹夫子各倒了一杯茶,语气也凝重了起来。
“琼州出什么事了?”
詹夫子神情严肃,脸上亦是浮现了些许担忧。
虽然他平日里对家中后辈十分严厉,但离开的这些时日却也一直默默牵挂着。
不问,也是秉持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原则,可眼下,穆浅染却要与他商量琼州相关之事,能与他一个只懂得教书的先生商量的事情,必然是和詹家有关。
“根据琼州的水土和堤坝检测情况来看,今年若是加水量增加,琼州境内的几个堤坝,怕是的要被冲毁……”
“什么?!”
詹夫子惊得立即起身,“怎么会这样?元祺与未平每年都会投入银钱修筑堤坝,每次朝廷所拨之款到手便只剩一二,可即便如此,他们二人也不曾懈怠……”
“您勿慌。”穆浅染给詹夫子递了一杯茶,缓声道,“琼州的堤坝工程并未有偷工减料,只是……根据我们获得的消息来看,今年恐或有暴雨来袭,
降水量急剧增加后,先前的堤坝怕是阻拦不住,因此,詹知府和施知州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让百姓服徭役,只是……”
后面的话不用说,詹夫子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琼州城的起义军刚撤,这一仗打的是两败俱伤,更别提琼州城还破财消灾,送了那郕王许多粮食,百姓们本就惶惶不安,若是再强行让其服徭役,怕是——
“好在先前的起义军俘虏还有不少,两位大人也不愿白养着,眼下已经让第一批俘虏去修筑堤坝,只是人心方面,不免有些力不从心,
吾想了许久,眼前的
第137章 记仇的小友(2/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